贺龙元帅无论是在红军时期,还是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,在物质条件十分困难的情况下,始终把开展体育活动作为军队建设的一个重要内容,成为部队开展体育活动为革命斗争服务的一面旗帜。在群众中流传着贺龙元帅关心部队体育的许多动人故事。
一、武当山学拳
武当山是武当拳的发源地。一九三一年农历四月,贺龙率领红三军进入武当山以后,出于本人对拳术的喜爱和训练部队的需要,诚心拜徐本善道总等人为师,抽暇学习武当拳术。徐本善道总除自己亲授拳术外,还叫其他几个弟子分别给贺龙元帅传授武当拳术。红三军在武当山期间,贺龙元帅经常在“父母大殿”内,或“父母大殿”和“紫霄大殿”外平台上,跟道总徐本善等人苦练拳术。这种练习多在晚上人静以后,或在早晨天未亮以前进行。贺龙武当山学拳一时传为佳话。全国解放后,贺龙元帅还想念着武当山道人的生活,以及武当拳术的发掘和整理。
二、比赛算平局
一九三三年初春时节,贺龙率领的红二军团,排除了党内“左”倾机会主义路线影响和蒋介石大规模“围剿”之后,从洪湖根据地撤出,历经千险,转移到了湘鄂边区的鹤峰县境内。
长途拔涉,几经周转,加上“左”倾路线大搞“肃反”,部队上下人心不安。一天,部队要在行军途中休息,贺龙元帅观察到指战员情绪十分低沉,就站在高处喊道。“同志们!连日来行军打仗紧张,我们没有机会开展体育活动。今天,咱们利用休息时间举行一场摔跤比赛,大家看怎么样?”大家齐声赞成。这一下部队开始活跃了。
怎么比赛呢?大家开始议论。贺龙元帅看看跃跃欲试的指战员,又看看初春时节的绿色草坪,便宣布:“今天先从警卫班和参谋处开始,我来担任裁判。”话音刚落,警卫班班长带领全班就向参谋处挑战了。参谋处也不示弱,立即回答应战。此时,人们里三层、外三层地围成了一个摔跤赛场,期待观看这场别开生面的摔跤比赛。
“比赛开始!”贺龙用他那宏亮的声音发出了比赛号令。双方运动员走进赛场。自动组织起来的“啦啦队”开始叫号了。只见双方运动员在赛场里龙争虎斗,各不相让。一场接一场的比赛进行着,胜负总是交错出现。经过仔细观察,担任裁判的贺龙发现警卫班运动员年轻力壮,缺乏经验,参谋处运动员年大力弱,经验丰富。当贺龙发现参谋处把两名平时称为“大力士”的队员留在最后上场时,他为警卫班年轻人开始担心了。为了爱护警卫班年轻人的积极性,并给他们留个场外指导的机会,贺龙当即宣布:“今天比赛到此为止,比赛算平局。下次接着进行。”
“比赛算平局”。人们都想看个胜负,这是个多么吸引人的评判!当大家正在热烈地议论时,一声号响,部队继续前进了。
三、草地里钓鱼
一九三五年十一月,贺龙等同志率领的红二方面军,从湘鄂川黔革命根据地出发,进行了一次艰苦的长途远征。时至一九三六年七月,红二方面军开始北上穿过草地。当时部队的物质条件很差,指战员的体力虚弱,加上通过藏民居住地区,困难显得更多。
一天,红四方面军送来了一些羊肉,供给部门给每人分了一份。当供给部门的同志给贺龙同志送羊肉时,他却说:“我那一份不要了,给别的同志吧。我自己的伙食自己筹办。”
供给部门同志过意不去,坚持要他留下自己的一份羊肉。贺龙元帅坚决不要,他说:“同志们,当下是最困难的时刻,我们的粮食也不多了,要保证伤病同志的伙食,我们可以钓鱼嘛!”
“钓鱼!草地里哪里有鱼?”有人提出疑问。贺龙说:“草地里只要有河沟或池塘,就会有鱼。”接着,他又解释说:“咱们现在是在藏族同胞生活的地区,藏族同胞不吃鱼。咱们就钓鱼补充供给。”
“没有鱼竿怎么钓鱼呀?”又有人提出问题。贺龙说:“没有鱼竿不难,我来教大家做。”贺龙从小就生活在鱼米之乡,后来又在洪湖区生活多年,对做鱼竿、钓鱼有一套很好的本领。今天,来到草地里钓鱼,他可要大显身手了。他教战士们如何把缝衣针放在火里烧红弯成鱼钩,又教战士们找来竹竿系上细线,钓鱼竿很快制成了。
从这以后,每到宿营地,贺龙就领着大家找池塘和河沟去钓鱼,每次都是满载而归。这样一来,不仅解决了一些缺粮问题,而且还锻炼了战士们的革命意志,起到了调节生活的作用。
北口村,与冀中军区司令员吕正操率领的部队会师了。
四、会战与球赛
一九三九年一月二十五日,贺龙同志率领的一二O师师部直属机关到达河间县西北的惠北口村,与冀中军区司令员吕正操率领的部队会师了。
四月二十二日,冀中平原上的齐会激战开始准备了。二十三日清晨,日军吉田率领大队人马气势汹汹地向齐会扑来。贺龙师长经过精心布署,整整一个昼夜,打退了吉田大队的一次又一次攻击。后来,吉田孤注一掷,再次向齐会扑来,枪炮声响成一片。拂晓刚过,天色放亮时,贺龙精神振奋地走出司令部,习惯地来到战斗篮球队住处。当他看到战斗篮球队队员正和参谋部警卫员围在一起议论战局,便大声喊道:“天气这么好,你们不抓紧时间练球,围在那儿叽咕什么呢?”队员们听到贺龙的喊声,便都脱去外衣,拿上篮球向球场走去。坐在球场边的贺龙,嘴里含着烟斗,聚精会神地观看这场激战前的篮球比赛。球赛进行中间,一颗炮弹正好落在球场附近爆炸了,大家赶快围起贺龙师长,劝他回指挥部隐蔽。贺龙拍拍身上的尘土,对大家说:“怕什么里我们有亚五、亚六团在前面呢。等天一黑,看我们收拾它!”
篮球比赛继续进行了。师部宣传队的同志也围在球场四周观看比赛。贺龙和往常一样,一面看队员们打球,一面指点大家战术和动作。
黄昏时,总攻开始了。经过三天三夜的激战,贺龙率领的一二O师取得了齐会激战歼敌七百余人的胜利。
五、陆军变海军
八月的冀中,阴雨连绵,在洪水暴涨之际,惨无人道的日寇将猪龙河、淖沱河河堤掘开,妄图用洪水摧毁我冀中抗日根据地。
此时,贺龙率领的一二O师正驻扎在冀中博野县一带。当雨停天晴以后,一二O师驻地周围仍然是一片汪洋。面对洪水,贺龙元帅号召全师上下动员起来,变不利为有利,抓紧时机开展水上练兵,如游泳、跳水、潜水、武装泅渡租划船等。这样不仅可以锻炼身体,增强体质,适应艰苦战争的需要,还可以掌握几手水上本领,变陆军为海军,为将来战争中可能出现的情况做好准备。
号召传出以后,全师指挥员和战士无不拍手叫好,一个广泛的群众性水上练兵运动立即开展起来了。原来平静的水面上,不时传来令人振奋的声浪。为使水上练兵运动扎实的开展起来,贺龙提出,先把过去在洪湖区水上练兵有经验的老同志组织起来,与各连会游泳的同志编成“教练队”,分到各个班、排里,带领北方不会水的同志先学会游泳,然后再学习划船等项目。
半个多月里,全师上下动员起来,开展互帮互学活动,广大指战员很快掌握了游泳、潜水、划船、水上射击、水上刺杀、水上侦察、水上联络和武装泅渡等技能。原来的“旱鸭子”变成了“混江龙”。
六、幸福的会见
一九四二年八月的一天,驻扎在吕梁山区的一二O师司令部,接到从延安传来的一个振奋人心的喜讯:“党中央决定在延安举行盛大的‘九一’运动会,望即速组织体育代表队届时前来……”电文末尾署名“贺、关”。
久已闻名的“战斗篮球队”接到来电以后,在师部的积极主持下,扶照贺龙师长和关向应政委的指示,立即组织了一支“战斗队”体育代表队,包括“战斗篮球队”、“战斗青年篮球队”以及排球、田径、军事体育等队,共一百五十余人,经过六天的长途行军,于八月二十五日前后陆续抵到陕甘宁边区首府延安。
“战斗队”体育代表到达延安后,贺龙元帅就赶到驻地看望大家。他一一询问了队员们的生活和锻炼情况,再三嘱咐大家要劳逸结合,注意气候变化。
“九一”运动会上,战斗队以出色的表演赢得了中央首长和广大观众的普遍赞赏。运动会刚刚闭幕,战斗队全体同志遵照贺龙元帅的指示,背上行装,奔赴南泥湾进行学习劳动。
十月的延安,秋高气爽,战斗队全体同志满装南泥湾学习劳动的丰硕成果回到延安城。
一天下午,“战斗篮球队”队长刘卓甫奉召来到了贺龙的住地—光华农场。一见面,贺龙就欣喜地告诉刘直甫:“毛主席要接见你们战斗队全体同志。”
第二天上午,毛主席神采奕奕地来到了贺龙同志的住处,早就等候在这儿的战斗队全体同志,立即迎向前去,热烈欢迎毛主席在百忙中抽暇来看望他们。毛主席微笑着一一和队员们握手问好。当贺龙把队员介绍给毛主席以后,毛主席接着说:你们在贺师长的领导下,一面打仗,一面生产,一面开展体育活动,这很好。我们的军队很需要体育活动。接着,毛主席从体育运动讲到打仗,从国内形势讲到国际形势,从克服当前困难讲到打败日本法西斯,从抗战胜利讲到建设新中国。大家聆听后,很受鼓舞。
毛主席的谆谆教诲、亲切关怀和热忱鼓励,不只是对战斗队的最高奖尝,也是对贺龙元帅关心军队体育的最高评价。